光伏業“寒冬”亂象：裁員、擴招
記者29日在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主辦的應對美國太陽能產品“雙反”調查發布會上了解到，美國或擴大對中國光伏產品的調查范圍，中國企業已經于28日提交了詳細的反對意見，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ITC）和美國商務部將在日后就調查的準確范圍作出裁定。
10月19日，以SolarWorld公司為首的7家美國光伏電池廠商向美國政府提出申請，對來源于中國的晶硅光伏電池產品提起反傾銷、反補貼調查（“雙反”調查）。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和美國商務部已分別于10月19日和11月8日予以立案。
據中方應訴代理律師、盛德國際律師事務所北京辦公室李磊律師介紹，美方申訴企業SolarWorld公司和其他6家公司提起的原始調查范圍是從中國進口的晶硅電池，而從中國進口的電池組件如使用其他國家生產的電池則不在本調查范圍內。
但申訴企業在8日的ITC初裁聽證會前一天下午突然提出申請，要求擴大調查范圍，將在中國組裝的含晶硅電池的組件和面板（無論所使用的晶硅電池來自于中國或第三國）與第三國使用中國產晶硅電池所生產的組件和面板，這兩類產品也納入調查范圍。
“這個調查范圍將針對中國產‘電池’和‘組件’。如果ITC同意這個申請，將大大擴大本案調查范圍，將很多原本不涉案的中國企業納入本案調查范圍。這種突然申請擴大調查范圍的做法非常罕見，是申訴企業明顯的操縱調查程序的行為。”
據介紹，中國應訴企業已就此問題展開一系列工作。在ITC聽證會上，中國應訴企業抗辯稱ITC未能收集關于擴大后產品范圍的數據，因此不應接受擴大產品范圍的申請。中國企業也已經于28日向美國商務部提交了詳細的反對意見。ITC和美國商務部將在日后就調查的準確范圍作出裁定。
盡管裁定結果仍難以預測，中國企業已經做好準備，應對基于擴大的產品范圍的調查。目前，ITC和美國商務部的調查程序都處于初裁階段。ITC將于12月5日發布初裁裁決。美國商務部將可能于2012年1月和2月分別就反補貼和反傾銷調查作出初裁，但上述日期也有可能被分別延期至3月和5月。
據悉，“雙反”調查中的美國國內產業損害問題是所有中國應訴企業需要抗辯的共性問題。因此，在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的協調下，中國14家主要光伏電池生產企業組成了聯合應訴團隊，在產業損害調查程序中以一個聲音、一個步調進行聯合抗辯。這將大大提高中國企業的應訴成效。
在29日當天的發布會上，來自英利、尚德、天合光能、阿特斯這四家光伏巨頭以及業內其他10余家的企業代表均表示，該申請是對中國光伏產業及光伏產品對美出口現狀的歪曲。中國光伏產品具有競爭優勢，根本原因是近年來光伏產業鏈在中國的集聚發展、中國光伏企業較高的管理水平、先進的生產技術、生產規模優勢和具有前瞻性的商業策略。
與美歐各國相比，中國政府對光伏產業的支持要少得多。據不完全統計，SolarWorld在2007年美國俄勒岡州新廠建設項目中就接受了約4300萬美元的稅收減免和公共補貼，并在2010和2011年分別在歐洲獲得了1875萬歐元和4500萬歐元的政府資助。“我們沒有一家企業拿到這樣的補貼，甚至零頭都沒有。”尚德電力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施正榮說。
阿特斯陽光電力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瞿曉鏵說，“雙反”案讓我感到，中國太陽能行業國際化步伐要更快一些，國際化能力要提升一些，我們必須取得在技術、質量、服務、法務、政府關系等方面更快更全面化的進步。
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副會長王貴清表示，中國光伏產業是國際光伏產業鏈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美國和全球的光伏產業做出了巨大貢獻。中國光伏產業的發展推動了全球光伏產業鏈的發展，全球多晶硅產量從2004年的不足2萬噸增加到2010年的16萬噸。中國每年從美國進口20多億美元的多晶硅、EVA、漿料等原材料。
據悉，中國光伏企業的“雙反”應對工作得到了美國主流光伏企業的大力支持。目前，美國光伏產業已經組建了名為“平價太陽能電力聯盟”（CASE）的組織，其成員包括101家美國企業，涵蓋美國光伏產業鏈的各個環節。CASE組織對中國光伏企業在“雙反”調查中的立場表示支持，指責SolarWorld的行為將破壞全球光伏產業幾十年來取得的進步，威脅美國的數萬就業機會，并強烈要求SolarWorld撤回申請。
“美國占中國光伏出口市場的比例為15%～20%，而中國每年從美國進口多晶硅以及相關設備、輔料的金額更大。一旦中國對美國發起調查，美國的直接損失將遠超中國，這場貿易戰，勢必傷害到每一方。”
在光伏的寒冬季節，面對美國“雙反”（反傾銷、反補貼）大棒臨頭的危局，中國光伏企業中具有代表性的四大巨頭——英利、尚德、天合、阿特斯昨日異口同聲地否認道，中國光伏電池產品并不存在接受政府補貼、對美傾銷的行為。
昨日，上述四家光伏巨頭齊聚一堂，共同出席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在北京舉行的新聞發布會。它們反復強調，不愿意看到中美兩國發生貿易戰的情形，美國“雙反”裁決如果成立，對中美是兩敗俱傷。
中國可再生能源學會光伏專委會主任趙玉文表示，美國占中國光伏出口市場的比例為15%～20%，而中國每年從美國進口多晶硅以及相關設備、輔料的金額更大。一旦中國對美國發起調查，美國的直接損失將遠超中國，這場貿易戰，勢必傷害到每一方。
作為對美國“雙反”調查的反擊，中國商務部11月25日發布2011年第69號公告，決定對美國可再生能源扶持政策及補貼措施啟動貿易壁壘調查。
中國光伏企業：未獲補貼
“（此次企業聯合的）雙反應對工作僅針對以SolarWorld為首的個別申訴企業，而非整個美國光伏產業。”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說。
挑起此次“雙反”案的美國光伏企業SolarWorld指責中國政府提供大量補貼，其中一項重要證據是，國開行曾對外宣布將對諸多中國光伏企業提供470億美元的授信。
事實上，這筆授信幾乎沒有怎么使用。尚德董事長施正榮稱，470億美元僅是框架協議，不是貸款承諾，而商業銀行是以獲取利潤為前提的。國開行在放貸時會注意市場風險與企業的質量，不是隨隨便便給錢的。
“我們是民營企業。我們的銀行利率是市場利率，在6%至7%之間。如果考慮到美元貶值因素，我們的年貸款利率實際上是接近10%的，這遠高于歐美企業4%~5%的貸款利率。”
對于政府是否對中國光伏企業在土地上有所優惠，與銀行利率一樣，其土地的取得是按照市價來的，“我們是上市公司，我們的信息是透明的，這些都是公開的、可查的。”
在昨日的新聞發布會上，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副會長王貴清提到，事實上，Solarworld自身獲得了巨大的補貼，“2007年，Solarworld在其美國俄勒岡州新廠建設項目中，接受了美國4300萬美元的稅收減免和公共補貼，并且2003年、2010年和2011年在歐洲獲得了7315萬、1875萬和4500萬歐元的政府資助。”
“我們沒有哪一家能夠拿到Solarworld這么多的補貼。不過我們并不反對它拿補貼。我們很歡迎，因為這促進了清潔能源的發展，我們反對的是Solarworld采用了雙重標準。設立貿易壁壘、打貿易戰只會導致雙輸的結局。”
“這就好像練習長跑，剛開始大家不分上下，后來其中一方偷懶了，被拉了下來，就指責跑得快的人打了激素。”
“中國已做好最壞打算”
雖然中國企業力辯其并不存在美方所指控的行為，“雙反”調查仍舊步步向前。ITC于10月19日立案，美國商務部于11月8日立案。這是美方首次針對中國清潔能源產品發起“雙反”調查。12月5日，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ITC）就將對進口中國光伏電池是否造成美國國內產業損害，做出初步裁決。
據此次中國14家光伏企業聯合應訴的代理律師盛德國際律師事務所的李磊稱，根據歷史經驗，ITC在初裁中便認定無產業損害并終止調查的情形非常少見，不足10%。
“考慮到本案復雜的政治和貿易背景以及高度的公眾關注度，中國應訴企業并未冀望ITC在初裁階段就認定不存在產業損害。”李磊稱。
美國“雙反”調查由兩個政府部門負責實施，其中，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ITC）負責裁定進口是否造成美國國內產業受損，美國商務部（DOC）負責裁定進口產品是否存在傾銷或補貼的情形。
與ITC不同，美國商務部將針對各個企業分別做出裁決，“美國商務部將選擇最大的幾家出口商分別進行調查，計算對該公司的傾銷幅度和補貼幅度。”
由于美國政府不承認中國是市場經濟國家，美國商務部會選擇一個“替代國”以計算中國企業的成本。 “這種做法很有可能會嚴重扭曲中國企業的真實成本，從而大幅度提高最終裁定的反傾銷和反補貼稅率。因此中國企業要求美國政府避免任何在‘替代國’問題上的不公正、歧視性、任意性的做法，尊重中國企業的真實生存成本數據。”
此前國家發改委能源研究所副所長李俊峰也曾表示，根據以往的經驗，一旦美方對中國“雙反”立案，中國企業往往兇多吉少。不過由于此次有另外一些美方企業強烈反對“雙反”，因此事情或許還存在轉機。
事實上，隨著美國經濟的蕭條，大選年的臨近，中美之間的貿易摩擦有升溫的趨勢。29日援引中國商務部部長陳德銘的話報道稱，對于美國對中國產太陽能電池的調查，中國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并準備采取應對措施。陳德銘稱，中國與美國官員在亞太經濟合作組織（APEC）論壇上討論了美國的此項調查。
對于此次“雙反”案的未來走向，李磊預計，美國商務部可能在2012年1月和2月分別就反補貼、反傾銷做出初步裁決，“但上述日期也可能分別被延至明年3月與5月。在美商務部初裁后，反補貼、反傾銷稅將開始適用，美國進口商將在清關時被要求支付保證金或者押金。”
初裁后，ITC和美國商務部將繼續調查。在反補貼調查中，美國商務部還將向中國中央政府和有關地方政府發放調查問卷，并進行現場核查。而在反傾銷調查中，接受問卷和實地調查的是中國的生產企業。
“如果美商務部決定征收反傾銷、反補貼稅，最終決定將最早在2012年5月和8月做出，最晚可延期至7月和11月。”
中國光伏巨頭們的善意
值得一提的是，十年前，國際光伏組件市場上的行業巨頭是BP太陽能、殼牌太陽能、Solarworld等歐美企業。而如今，像尚德、英利、天合、阿特斯這樣的中國企業均已躋身全球前十的行列。不過飛速成長的背后，確實存在產品應用和原料供應“兩頭在外”的窘境。
相關企業昨日設法釋放善意。
施正榮稱，這次在美國遭遇“雙反”，也讓企業認識到了有必要加強對外部政治變化的適應能力，同時應該像加強情商一樣，加強企業的“法商”，懂得如何適應所在國的法律環境。
對于這次的“雙反”，國內光伏巨頭稱，最大的教訓就是要抓緊時間實現國際化。瞿曉鏵稱，中國光伏企業應該加快全球化的步伐，不應當只是做中國公司，而應該是做全球化的公司，為所在國的就業與福利做出自己的貢獻，并在所在國的法務、政府關系、社區關系上迅速跟上，這樣才能規避風險。
瞿曉鏵說，中國近幾年來光伏產業鏈各環節的產能都在迅速擴充，但這并非為了侵犯海外市場。“中國是個真正缺電的國家，同時也是個對于節能減排有強烈愿望的國家，……中國近年的產能建設很大程度是為了中國現在和未來的市場。”
他同時稱，阿特斯的生產全球化策略是既定方針，在美方提出“雙反”申請前就在執行，并不會把海外生產當作規避方法。
阿特斯陽光電力董事長瞿曉鏵坦言，考慮人民幣升值，中國光伏企業需支付近乎10%的銀行貸款利率，這已遠高于美國
11月29日下午，備受矚目的“應對美國太陽能產品‘雙反’調查新聞發布會”在京召開。英利綠色能源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苗連生、無錫尚德電力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施正榮、常州天合光能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高紀凡、阿特斯陽光電力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瞿曉鏵等業界“大佬”如期而至。
會上，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代表中國光伏業發布了“應對美國反傾銷、反補貼調查的聲明”；“雙反”調查中中國光伏業聯合應訴代理律師——李磊介紹了中國光伏業應訴美國“雙反”調查的最新情況。
對于此次美國“雙反”調查及中國光伏業的應對之策，英利綠色能源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苗連生表示，“中國太陽能市場潛力巨大，我們歡迎美國企業來這里參與競爭”；阿特斯陽光電力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瞿曉鏵表示，“道、理、義都在中國光伏業這邊，我們只希望美國政府不受干擾，以法為本展開調查”。
中國光伏業用數據說明一切
10月19日，以SolarWorld為首的7家美國光伏電池廠商向美國政府提出申請，對來源于中國的晶硅光伏電池產品提起反傾銷、反補貼調查（“雙反”調查）。
如今，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和美國商務部已分別于10月19日和11月8日予以立案。
對此，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在“應對美國反傾銷、反補貼調查的聲明”中表示，中國光伏企業對該“雙反”調查申請表示強烈反對，認為該申請是對中國光伏產業及光伏產品對美出口現狀的歪曲，而且任何最終可能實施的貿易限制措施必將對中美兩國綠色能源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及消費者利益造成嚴重損害。中國光伏企業將團結一致，積極應對。
一直以來，部分外資企業對中國光伏業的無端指責主要集中在他們認為“中國光伏產品在美實現低價傾銷，是由于獲得了大量的政府補貼。”
對此聲明指出，美歐各國均對本國綠色能源產業給予各種形式的支持。與美歐各國相比，中國政府對光伏產業的支持要少得多。事實上，SolarWorld在美歐也是政府支持項目的受益者。據不完全統計，SolarWorld僅在2007年美國俄勒岡州新廠建設項目中就接受了約4300萬美元的稅收減免和公共補貼，并在2010和2011年分別在歐洲獲得了1875萬歐元和4500萬歐元的政府資助。
尚德電力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施正榮介紹，“我們得到的政府補貼，甚至都不及他們的零頭”。
除政府補貼外，瞿曉鏵坦言，“中國光伏企業獲得銀行貸款需支付6-7%的市場利率，而考慮人民幣升值，這一市場利率幾近10%，事實上，這已遠高于美國的銀行利率。其實我們并不反對，反而支持政府補貼光伏產業，只不過以SolarWorld為代表的7家美國光伏企業，對人對己采取了雙重標準”。
毫無疑問，如若美政府最終采取對中國太陽能產品“雙反”，其必將是一個害人害己的選擇。
聲明指出，美國太陽能產業提供約10萬工作崗位，SolarWorld公司提供約1000工作崗位。如美國市場無法獲得有價格競爭優勢的光伏電池產品，其他99000個工作崗位將陷入危險境地。這是為什么大量美國公司，從上游原材料、機械設備供應商到下游經銷商和用戶，以及環保組織和氣候專家反對SolarWorld“雙反”申請的原因。
中國企業可提起上訴
中國光伏業聯合應訴代理律師李磊介紹，“在ITC于11月8日召開的聽證會上，中國應訴企業派出了強大的團隊，包括代理律師團隊、美國分公司高管、聘請的行業專家等，系統闡明了我們的觀點”。
他還介紹，我們認為，ITC應將薄膜光伏電池認定為晶硅光伏電池的相似產品，從而在調查產業損害時一并考慮。其二，晶硅光伏電池的價格取決于一系列因素，包括主要原材料多晶硅的價格、薄膜光伏電池的競爭、政府法規及激勵政策的力度等。其三，中國晶硅光伏電池對美出口沒有對美國國內產業造成嚴重損害或損害威脅。
未來，美國商務部可能于2012年1月和2月分別就反補貼和反傾銷調查作出初裁，但上述日期也有可能被分別延期至3月和5月。在美國商務部作出初裁后，反傾銷、反補貼稅將開始適用，進口商將在產品清關時被要求支付保證金或押金。
在初裁后，ITC和美國商務部將繼續調查。在反補貼調查中，美國商務部還將向中國中央政府和有關地方政府發放調查問卷并進行現場核查。在反傾銷調查中，美國商務部將向中國應訴企業發放一系列調查問卷，并來中國應訴企業的國內生產基地進行現場核查。如果美國商務部決定征收反補貼稅和反傾銷稅，最終決定將最早于2012年5月和8月作出，但最晚可能延期至7月和11月。
中國企業高度關注美國政府可能在調查中出現的不正確、不公平做法。中國企業如果認為美國政府的裁決存在錯誤，不排除通過司法程序尋求救濟，即向美國國際貿易法院提起上訴，要求糾正美國政府的錯誤裁決。
中國光伏企業堅信其在美商業成功來源于公平競爭，而非不公平貿易做法。因此，它們有信心積極應對“雙反”調查，并將為此付出巨大的努力。中國光伏企業將繼續致力于維持并提高在美國市場的競爭力，向美國市場提供性價比高、技術先進、優質可靠的光伏產品，為促進美國和全球光伏能源市場的長期可持續發展做出貢獻。
光伏行業的寒冬可能剛剛開始。
在海外上市的國內光伏企業三季報已基本發布完畢，約八成企業業績出現明顯下滑，股價持續下跌。
在生存壓力之下，縮減規模，似乎是理所當然的選擇。昨日有媒體報道稱，尚德電力已準備了1000萬美元的人員遣散費用。
不過，寒冬之中，也有光伏企業進行了擴招，原因是訂單密集到來。
“二季度的時候，我們是打算進行裁員的。不過后來一下子來了好幾個大單，我們就沒裁人，反倒還招人了。”一家國內排名前五的光伏組件企業市場部負責人稱，“我們現在是滿產的。最近還有一家企業來我們這里要20MW（1MW=1000KW）的貨，但我們實在是生產不出來了。”
上述人士稱，雖然現在光伏產品價格是在飛速下降，但是訂單數量卻是一下子多了起來。事實上，現在整個光伏行業還是處于擴張期。IT咨詢機構IHS iSuppli最近發布的研究報告稱，2011年全年，世界光伏市場安裝量預計比去年同期增長20％。
20％的增速相比2010年153％的增速，可謂放緩不少。“2010年是賣方市場，只要有貨，買方就會上門來，完全不愁賣不掉。”上述人士稱。于是，不僅是一線大廠，連一些三線的光伏企業都在大幅擴張，遍地都是產能翻番。
經歷了2010年粗放的擴張，2011年產業寒冬不期而至。據賽迪智庫光伏產業研究所調查，中國半數以上的中小電池組件企業已經停產，30％大幅減產，10％至20％小幅減產或正在努力維持，并已開始不同程度裁員。
“隨著這些小企業的退出，光伏行業的集中度正在提升。”一位業內人士稱。尚德電力董事長施正榮此前也曾表示，2010年，全球光伏26％的出貨量集中在排名前五的組件廠商手中。到了今年二季度，根據投行的最新報告，這一數字已經上升到55％。
組件處于整個光伏制造業的最下游，是勞動力密集型的產業，每條生產線上配置多少人手基本是相對固定的，雖然隨著工藝的改進，人手會逐漸減少。但在短時間內，如果出貨量是增長的，那么總的人員需求量將隨之上升。
因此如果全年出貨量有所擴大，那么企業繼續招人，也在情理之中。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尚德電力將2011年全年出貨量預期由此前的2.2GW下調至2GW，這也解釋了其或將減員的原因。
“尚德減產減員，這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庫存本來就不低，而且市況不好，庫存價值下降，企業是要計提的。這時大幅生產顯然沒必要。尚德太大了，弱市中他們需要收縮。”一家產能達到1GW的國內光伏企業負責人對早報記者稱。
上述人士稱，其企業規模正好，并不會裁員，因為訂單還是穩定的，“但是我們也不會增產，因為現在這種情況下，越增越虧，除非我們想要擴大市場份額。”
現在有的企業目標也很明確，那就是生存下來。“我們附近的那家企業現在就裁員裁得很厲害，他們不追求市場份額最大，但追求活得最長。”上述排名前五的光伏組件企業市場部負責人稱。
不過其也坦承，“四季度、明年一季度是傳統的淡季，大單是否還能紛至而來，我們也不清楚，說不定那時也需要裁員了。現在不冬眠，擴大市場份額，但能擴多久，關鍵還是看將來整個行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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