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亞面臨眾叛親離:誰來最后兜底
【中鎢在線新聞網-鎢新聞】
涉及20個省份、22萬投資者、430億元的泛亞“日金寶”兌付危機愈演愈烈。與此同時,“龐氏騙局”作為一個專業名詞,已經成為搜索引擎中熱度上升最快的詞匯之一。
9月21日,上千名泛亞(全稱“昆明泛亞有色金屬交易所”)投資者聚集到證監會門口維權被廣泛曝光。此前,他們身著統一維權T恤的身影,已在昆明泛亞總部、上海靜安寺聚集過。
“希望中央政府介入調查”是維權人士的訴求,在他們眼中,昆明地方政府在處理泛亞危機時已經失信。而泛亞的投資人中也有部分人與維權人士意見相左,他們冀望泛亞可以重組,有人來扮演“接盤俠”。
可事實上,泛亞正面臨“眾叛親離”的窘境,過往的合作伙伴紛紛發表聲明,與其撇清關系,傳言中的接盤者也迅速辟謠。泛亞已經窮到沒朋友,如今連其老板的過往也逐漸清晰。記者調查獲悉,泛亞實際控制人單九良早年就有類似操作經歷,以至于一位投資者得知單的過往后表示“不再抱有希望”。
9月23日,泛亞在官網發布了《關于委托受托業務債權債務重組征求意見的公告》,提出為化解目前流動性危機,擬采取兩個措施:一是部分品種退市了結,二是債務重組。危機會就此化解嗎?
誰來最后兜底?
“如果事情不解決,我一定還會回來的。”維權者王雙(化名)9月23日離開了北京,這是她第二次參與到維權隊伍中,“我父母一輩子的積蓄都賠進去了,我一定會跟泛亞斗到底。”
王雙第一次參加泛亞維權活動是在今年7月的昆明。在泛亞的眾多維權人士中,王雙是態度非常明確的一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零風險”、“保本”是泛亞推出的“日金寶”理財產品給予投資者的承諾。“如果不能兌現,所有為他做過擔保的人都必須一起負責。”王雙告訴記者,維權人士之間有一個共同的認識,“政府是為泛亞擔保過的”。
“我們當初是看到了政府一把手為泛亞敲鑼的,也看到政府為泛亞開各種綠燈,才信任了泛亞,如今泛亞出了問題,作為為其開綠燈的政府難道不應該負責嗎?”王雙說。
據了解,維權人士9月21日在北京金融街采取維權行動后,證監會第一時間與維權人士代表面談了相關情況。據一位參與此次會談的維權人士透露,參與會談的是證監會打非局的一位陳姓負責人。維權人士代表提出了要求:公安機關盡快立案,由國家級政府部門出面,成立調查組進行全面調查,希望政府能夠給大家一個公正的、可信的說法等。陳姓負責人則表示,證監會只有督辦權力,他們會盡力督促云南相關部門解決問題,至于是否立案的事情只能由公安部門確定,證監會將轉達相關訴求。
9月23日,維權人士代表與公安部有關負責人會面,但公安部相關負責人并未當場對是否立案予以回復。
然而,在泛亞的投資者中,部分投資人仍不希望事件擴大化,還盼著能有人盡早接盤泛亞。方蓓(化名)告訴記者,她被困在泛亞交易平臺上的資金在百萬元以上,但是她并不希望泛亞徹底破產。
“泛亞破產,這些錢就徹底要不回來了。”方蓓表示,她并不相信國家會為所有人買單,“錢太多,沒有道理讓國家拿其他納稅人的錢為我們買單,這樣下去的結果是會有官員為此負責,但對我們的財產沒有什么好處。”
但是面對誰能扮演“接盤俠”角色的問題時,方蓓也沒有答案,“現在誰來接手都是往火坑里跳……”
始作俑者往事
如今,方蓓在了解了泛亞實際控制人單九良的履歷后,也已經感到了絕望。
山西人單九良,早年在山西太原涉足房產、期貨及擔保等行業。據一位熟悉單九良的山西籍媒體人向記者透露,彼時山西民間信貸業規模龐大,單最初的生意便是在房屋買賣過程中依靠高息短期貸款牟利,而其投資手筆最早可以追溯到2002年前后。
13年前,單九良為法人的上海盛富投資公司投資榆次老城,但不久之后便退出了,當時外界普遍質疑單并未對榆次老城有實質性投資。單九良的公開解釋則是,榆次老城方面變動較大,人員變動最終導致不得不撤出投資。
榆次老城退出事件讓單與李丁夫的名字聯系到一起,山西坊間曾盛傳是李丁夫的職位變動讓榆次老城工程生變。而二人的名字被徹底聯系在一起,則是源自著名的“喬家大院所屬權紛爭”。
2007年,隨著電視劇《喬家大院》的熱播,“喬家大院”也陷入了麻煩中。當年12月,剛就任祁縣縣長的李丁夫,以祁縣遠大投資公司法人的身份與上海盛富投資公司和重慶中昊投資公司分別作為甲乙丙三方,簽訂了《祁縣喬家大院旅游景區投資開發建設項目合作意向書》,遠大投資以喬家大院經營權評估作價入股,乙丙方則以貨幣出資入股,三方股權比例分別為25%、50%、25%,共同成立“山西喬家大院旅游開發有限公司”,進行喬家大院及周邊地區的項目規劃建設與經營管理,經營期限20年。
單九良作為50%股權的擁有者,因此成為了山西旅游產業的弄潮兒。但這一不透明的開發模式很快因遭到質疑而被叫停。2008年1月,喬家大院糾紛因山西省政府的一紙批復、李丁夫遠大投資法人代表資格被取消塵埃落定;然而,圍繞單九良的麻煩卻遠未停止。
2008年折戟山西后,單九良將手中的煤炭資源重新加以整合,并聯合福建永定縣的集體企業“福建興業能源有限公司”,共同成立了上海考爾煤炭電子交易有限公司,這便是日后飽受詬病的上海考爾煤炭交易平臺。
據上述山西籍媒體人介紹,單實際上是從福建興業能源那里學來了做交易平臺的思路,“興業能源有一個自己的交易平臺,這個平臺本身是否有問題我說不清,但可以確定的是,單此后歷次構建龐氏騙局的模板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記者在福建興業能源官網看到,至今依然在最醒目的位置擺放著“泛亞穩健日金計劃”的廣告,“13%年化收益、資金隨進隨出、資金規模超430億”的廣告語非常醒目。
單九良任董事長的上海考爾很快與山西華納投資公司共同成立了天津考爾煤炭交易市場,天津考爾在官方介紹中強調,該公司是“在天津市人民政府,特別是天津市保稅區管委會大力支持下,憑借天津區位及政策優勢”成立的。
天津考爾的運營模式與如今飽受詬病的泛亞模式幾乎相同,交易商只需要繳納交易金額的20%就可以雙向交易,如果雙向交易不對等,例如買入比賣空要多,那么考爾提供貨物;反之,考爾提供資金買入貨物。
此前有報道稱,天津考爾主要負責人劉立東因涉嫌非法集資被判入獄4年。但記者調查發現,劉立東的入獄與天津考爾沒有關系。劉立東2006年時接手管理南京沃土商貿實業公司,2007年底與單九良共赴天津籌辦天津考爾。但2010年,已到天津考爾任職的劉立東被曝在南京沃土任職期間,在從事白糖等農作物期貨平臺交易時,犯下了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
“劉立東在南京沃土的時候涉及的金額并不大,只有幾百萬,涉及的受害人只有35人,但是他把在南京沃土做農產品期貨時的違法操作方式帶到了天津考爾,導致了天津考爾最終的崩盤。”上述山西籍媒體人稱。
在天津考爾崩盤后,單九良來到云南昆明,同樣在政府部門的鼓勵和扶持下,構建了泛亞模式。幾年之后的今天,泛亞遭遇了與考爾相同的問題。
下一個危機引爆點
9月23日,泛亞發布了應對兌付危機的解決方案,但這份方案顯得頗為孤獨。在此之前,涉及泛亞危機的云南鍺業、正威集團等公司,均以公開方式撇清了與泛亞的瓜葛。
云南鍺業發布公告稱,泛亞2011年7月開始向該公司購買區熔鍺產品,但2012年10月之后,該公司已經停止向泛亞銷售產品。云南鍺業還表示,泛亞2014年4月舉行“開市三周年客戶研討會”時,公司董事長包文東應邀出席會議,并發言對泛亞進行了祝賀;但此發言并不存在任何實質意義,且其并未授權或委托他人進行書面整理或進行報道。而對于此前盛傳的正威集團將接盤重組泛亞的消息,正威集團有關負責人也辟謠稱,公司從未向外透露過將要重組泛亞的消息,“那很可能是泛亞自己放出來的假消息,跟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在這場泛亞危機中,最難以撇清關系的莫過于注冊在深圳的泛融網。今年7月泛亞危機爆發時,泛亞品牌負責人鄧思佶曾表示:“目前整個局面得到了良好的控制,有50%的資金已經轉到了泛融網上。”
泛融網是單九良于今年1月在深圳前海注冊成立的一家互聯網金融公司,注冊資金2000萬元,5月29日正式上線。泛融網延續了單的運作方式,主要的業務依然鎖定有色金屬。在其上線不到4個月的時間里,已經有了46000多名投資人和124億元的投資金額。
在方蓓看來,泛融網是她全部資產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在王雙看來,泛融網不過是單九良織下的又一個龐氏騙局。而讓更多投資者害怕的是,在金融創新路上,由于監管滯后留下的漏洞,不知道還會讓多少個泛亞浮出水面。
仔細查看泛亞在各個地方的成立過程,幾乎都有當地政府大力支持的身影。維權者提供的一份昆明市政府文件復印件顯示,2010年泛亞籌備成立時,專門抽調了副市長、副秘書長、副區長級的政府要員組成推進小組,以大力推進金融創新。除此之外,泛亞在廈門、遼寧等地的分部在成立之時,也有政府官員到場支持并致辭。
據專家介紹,對金融業有審批權的一般只有央行、銀監會、保監會和證監會,地方政府金融辦一般是負責牽頭,組成的牽頭小組很多也是臨時小組,這造成在運營開始后履行監督力度不足。
9月10日,云南省省委書記李紀恒在全省金融工作調研座談會上指出,相關部門要做好泛亞風險處置的相關工作。而在泛亞9月23日拿出解決方案后,受泛亞投資者委托的北京法律維權中心迅速給出了法律意見:“委托業務債權債務重組”是扭曲法律關系。
由此看,危機遠未到消除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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