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憂外患不足懼 中國稀土要硬氣
編者按:9月17日至18日,國家工信部黨組書記、部長李毅中前 往贛南調研稀土產業發展情況。他強調,要切實保護和利用好稀土等戰略性資源,在開采利用中注重保護環境,通過各方努力,促進稀土產業健康有序發展,讓其更 好地服務于經濟社會和國家發展。但目前國內稀土行業的現狀并不讓人感到樂觀,“內憂外患”之下,還有許多工作需要相關方面逐步完善。
稀土行業近日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在稀土資源的整治問題上,中國政府面臨著“內憂外患”的壓力,鑒于此,商務部可能會進行一次出口配額的補充。
內憂是指現行的配額分配不太“合理”、“科學”,不少分離企業的生存難以為續;外患則是指西方國家在拿中國稀土[2.50 -0.40%]大做文章,并密集向中國政府施壓,如果中國政府不擴大出口配額,將面臨更大的外交壓力。
內憂誰之過
原本“一致對外”的稀土行業,如今已是內訌不斷。隨著稀土行業亂象的滋生,越來越多的業內人士將矛頭指向現行的出口配額身上。
記者所采訪的贛南就有很多稀土分離企業抱怨配額縮減影響了出口,前往贛南調研的國務院兩位參事也成了分離企業訴苦的對象。
自 1998年以來,商務部每年向國內稀土生產企業下達兩次稀土一般貿易出口配額,但在2009年,商務部曾進行過一次出口配額補充。今年3月和7 月,商務部兩次公布了出口配額的指標,總量為2.23萬噸,同比下降39.52%。出口限制令已引發一些西方國家的強烈反應。“據此,不排除商務部會效仿 2009年的做法,在今年晚些時候再增加一些出口配額。”業內人士如是說。
據了解,現在的稀土出口配額可謂是極為稀缺。在往年,雖然很多稀 土分離企業沒有出口資質,但也能想辦法買到配額,再弄到一些國外訂單,聯合有資質的企業“混著”出口。盡管這種做法是國家明令禁止的,但“配額買賣”早已 是稀土行業公開的秘密。而在今年出口政策愈加收緊的情況下,這個“公開的秘密”滋生了更多的稀土亂象,并引起了業內人士的爭議。
“在今年國家擬定稀土出口配額時,也是以稀土的生產指令以及實際需求為依據。所以,出口配額的下降不應該是分離企業出現經營困境的主要原因,也不應該是稀土行業的普遍現象。” 五礦稀土研究院有限公司總經理廖春生對記者表示。
對于配額銳減致使稀土分離企業陷入困境的說法,廖春生指出,部分稀土分離企業在去年或者往年接了很多的外單,而令這些企業沒有預料到的是,商務部今年突然大幅度緊縮出口,而這些分離企業根據以前的外單預定了不少原料訂單,從而造成了目前預算上的困難。
緊縮出口不能松
不僅是國內部分稀土分離企業在為自己叫屈,一些西方國家也頻頻通過外交手段在向中國發難。近段時間以來,日本更是密集施壓,要求中國政府提高稀土配額。
就中國政府是否應該放松出口政策一事上,中國稀土學會秘書長林志會態度明確。他在接受證券時報記者采訪時表示:“不論是從中國稀土資源的儲量,還是從稀土產業的污染現狀,以及稀土元素對中國未來發展的重要性來看,中國政府對稀土領域的整治都不應該放松,更不應該在關鍵時期提高稀土的出口配額。”
中美兩國稀土開采的演化史是林志會所持態度的首要依據。在中國稀土產業發展之前,美國曾是世界第一大稀土生產國。美國的芒廷帕斯礦山——世界最大的單一氟碳 鈰礦床,稀土品位為5—10%REO,儲量達500萬噸之多,是美國最重要的稀土資源地。但隨著中國稀土產業的發展,大量廉價的中國稀土冶煉分離產品涌入 國際市場,迫使美國稀土企業不斷減產,到2001年,美國徹底停止了對芒廷帕斯稀土礦的開采,轉為完全依賴從中國進口稀土。
“中國政府通過對稀土行業的整治,稀土的價格得到了回升,但即便是目前的稀土價位仍不及美國當時的價位。那些西方國家憑什么在此時就開始嚷嚷?”對于西方國家宣稱的稀土價格高企論,林志會似乎顯得很憤怒。
在更多的時候,廉價中國商品大量進入歐美市場都難逃反傾銷的命運。“然而,芒廷帕斯礦山的停產并沒讓美國的礦主們聯合起來向中國稀土宣戰。相反,他們選擇了沉默與合作,其用意不言而喻。”國信證券研究員彭波說。
在中國政府大幅緊縮稀土出口的同時,資源匱乏的西方國家也在另謀出路。諸如澳洲、美國將重啟本土稀土礦的開采,日本則表示將在越南和哈薩克斯坦開采稀 土......“雖然中國供給了世界95%以上的稀土,但其實儲量只占世界的35-50%,大量的稀土初級產品被廉價運出了國門,太可惜了。”林志會說。
據了解,在過去10多年里,我國雖然站在稀土資源的最上端,但卻沒有取得稀土的定價權。更因為政策重視不夠,無序的開采與冶煉,導致稀土冶煉產能嚴重過剩,資源浪費,中國企業賺取的也只是低附加值產品的那點可憐的利潤。
林志會稱,現如今,盡管美國已經基本停止了稀土的開采,但其使用的,卻是未經加工或微量加工的低價中國稀土,美國企業在經過深加工后,又高價賣回給中國,這是中國稀土產業可悲的現狀。
警惕變相出口
在有些人看來,中國實行出口配額制,就是為了促使外國企業把深加工環節轉移到中國,從而使中國能夠在合作過程中學習到相關的技術。然而,實際情況卻并非想象的那樣。
舉個例子,釹鐵硼的工藝程序一般分為冶煉-制粉-成型-燒結,而贛南的一家中外合資公司,他們的“加工品”是合金錠,該產品能和釹鐵硼產品一樣順利通關出口。
“實際上,合金錠只是釹鐵硼的第一道生產工序的產物,將稀土氧化物壓塊就可以了,完全是初級產品,這完全是一種變相的稀土出口。”在向記者描述稀土產業亂象時,贛南一家大型稀土分離企業總工程師顯得很氣憤。
配額限制只適用于稀土,而不適用于加工后的稀土制成品。
于是,為了繞開配額,越來越多西方企業陸續把生產轉移到中國。繼今年6月韓國資源公司與浦項制鐵組團入股包頭永新稀土公司后,包頭稀土高新區在今年8月又與幾家外資企業簽署稀土深加工合作項目。
需要警惕的是,一些外資企業借深加工的名義以技術為幌子與國內公司進行合作,其實際只不過是圖謀我國的資源而已。贛州工信委林小兵就告訴記者,確實有外資企 業有意落戶贛南,但為了防止上述現象出現,贛南稀土產業的招商,側重于發展稀土深加工產業。截至目前,贛南地區尚未有一家真正的外資深加工企業。
中國稀土學會此前的一份報告指出,由于中國壟斷了全球的稀土生產資源,其他稀土消費發達國家則大量投入稀土研究,搶占稀土知識產權制高點,并從外圍“跑馬圈地”,試圖從技術領域控制全球稀土的生產和消費。
與之相應的是,中國的釹鐵硼產量與日本相近,但是產值卻不足日本的三分之一。除了稀土永磁,其他稀土功能材料及器件方面的核心專利權,也大都掌握在歐美和日本等國。
“以何種方式與中國企業合作一直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外資也有一些擔心,如果技術真被中國國內企業學到,這等于為自己樹立競爭對手,所以,并不太愿意在中國投資深加工企業。”國泰君安研究員桑永亮對記者稱,在當前,中國的稀土產業迫切需要制定稀土行業準入門檻,嚴格控制外資企業進入稀土開采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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